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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敢说脏话吗?”张云雷严肃地拿着扇子,指着小孩儿说道。
“不敢了。”小孩儿抽噎着回答,脸上竖着数道眼泪流下的痕迹。
古时候,徒弟都是在师父家里住下的,到现在也有这个传统。郭老师也一样,像张云雷、烧饼、陶阳这几个儿徒和云字科的徒弟,小时候都是在师父家住着的,师父替父母管着徒弟的生活、饮食、和学习。
按理来说,周诗晴是应该住在张云雷家里的,因为她是张云雷的儿徒。但是毕竟小孩儿还在上学,再者张云雷也不想搞这么多规矩,所以大部分时候小孩儿还是是住在家里的,偶尔假期或者周末才会送到张云雷家里。
这不,周九良觉得小孩儿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,便把小孩儿扔到了她师父家里。
一开始,小孩儿还挺开心到师父家里去的。有如此帅气如此温润的一个师父,谁不喜欢啊?
但是张云雷毕竟是太平歌词老艺术家,生活习惯也跟个老大爷似的,甚至比大爷还大爷。虽然家里面没养什么画眉麻雀,但是茶具那叫一个齐全。客厅放着一把竹摇椅,椅子上放着一把扇子,旁边是一个收音机。
一整个上午,周诗晴的手就没停过,曲子练了一遍又一遍。而张云雷就在旁边的摇椅上坐着,旁边沏着茶,手里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。
周诗晴再怎么喜欢三弦也禁不住这个样子的‘折磨’,才五岁不到就要效仿郎朗的童年。周诗晴在弹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探清水河之后,终于忍不住了。
“师父,我受不了了…”周诗晴皱着一张小脸,委屈巴巴地看向张云雷。
张云雷慢悠悠地喝了口茶,微微牵了一下嘴角。
“你觉得你弹得怎么样?”
“还…还可以吧?”
“还可以?”张云雷笑道,“你弹的清水河都成泥石流了叫还可以?”
“泥石流是什么?”
“…甭管,你继续练就对了!”
“啊…不要啊师父,我都弹了四个小时了!”周诗晴欲哭无泪,“我手都快散架了…”
周诗晴把两只爪子伸到张云雷面前,一副可怜的小模样。
“不行,别想偷懒!”
张云雷眼疾手快地拿起扇子往小孩儿手心里敲了一下。
“啊!师父你怎么打我!”
小孩儿惊叫着缩手,憋屈地看向张云雷,手心里已是一道红印。
“该!谁叫你自己想偷懒?”张云雷笑眯眯地说道,“再练半小时,下午带你去玫瑰园。”
“安迪哥哥在吗?”
“你放心,肯定在。”
“哦耶!那我继续练啦~”
小孩儿连忙坐回去,规规矩矩的练了半小时。
“师父,半小时到了嘛?”
“我看一眼…哦,到了。”
“哦吼!!”
小孩儿激动的把三弦轻轻推到一边,,小跑到了张云雷面前。
“那师父我们快走吧快走吧!不过我饿了…”
“去玫瑰园吃,”张云雷站起身道,“去姐姐那儿蹭饭去。”
“好吧。”小孩儿撇撇嘴,自己穿上了外套。
张云雷给杨九郎打了个电话,让他开车来接人。杨九郎也是有求必应,没过多久就走了。
“角儿,我也能蹭个饭不?”杨九郎讨好地笑笑。
要知道王惠老师的手艺是出了名的好,任何一个徒弟能吃到她亲手做的饭,那说明是在德云社很重要的人,通常只有云字和鹤字的才能去蹭饭。
“行!”张云雷爽快地答应。
“真的?!”杨九郎见角儿罕见的爽快,有些惊喜。
“记得把钱转过来就行,”张云雷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,“微信支付宝随你挑!”
杨九郎:……
他就知道这只死狐狸不会存着什么好心!
玫瑰园在六环,而张云雷也住在比较偏的地方,所以过去倒是不需要多久。
玫瑰园的安保一向都很好,从看大门的装饰就知道闲人进不去。气派不凡的大门上钉着一大大的牌匾,匾上五个大字‘北京玫瑰园’。两边大门上分别钉了81颗钉子,在古代‘9’是一个高贵的数字,只有皇亲贵族才能用81颗门钉,故宫的大门就是如此。
张云雷来的次数多,小区保安什么都没说就让他进了,还打了一招呼。
郭老师装修的房子以古典中式为主,每一个家具都是精心挑选的,处处透露出郭老师的见多识广。
张云雷有玫瑰园的钥匙,转一下就推门进去了。进去一看,只有王惠在厨房忙活。王惠听到声响,连忙探头看过来。
“呀,辫儿来啦!带着诗诗了没?”
“奶奶我在这里~”
小孩儿从张云雷身后探出个小脑袋,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。
“呀!诗诗来啦!快到奶奶这儿来,奶奶抱抱!”
郭老师王老师对小孩儿都喜欢得紧,只要有孩子到玫瑰园来,二老都会热情地迎接。自从上次拜完师后,二老对小孩儿的印象分也提升了不少,王老师还提过想要周诗晴试试鼓曲的想法,只可惜周诗晴没有对鼓曲特别大的兴趣,倒是对快板颇有好感。
周诗晴扑到王老师怀里,软着嗓子撒娇。张云雷换完鞋,见自家姐姐对小孩儿宠溺的样子,吃味地道:
“姐姐,我才是你弟!”
“那她还是我孙女儿呢!”王惠白了他一眼,“你说你多大人儿了,还跟一小孩儿吃醋?”
“切~周筱晴,你上楼找郭汾阳玩儿去!”
“哦…”周诗晴灰溜溜地逃开。
“唉,你这家伙真是!”王惠嫌弃地嗔道。
周诗晴驾轻就熟地找到了郭汾阳的房间,敲门后便直接进去了。
“哈喽!”周诗晴大大咧咧地打了声招呼。
郭汾阳和赵霄阳一起坐在床上,玩着飞行棋。
“诶?你咋来了?”郭汾阳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,来之前还得跟你说一声啊?”周诗晴直接坐在床上,“师父带我来的。”
“一起玩不?”赵霄阳指指飞行棋。
“玩儿呗,我要红的。”小孩儿拍手笑道。
飞行棋是靠运气来玩的,赢不赢就得看你当天的运气咋样。
可能是点儿背吧,郭汾阳已经输了三盘了。当赵霄阳的最后一个棋到了终点,郭汾阳还剩两个棋子在机场飞不出来。
“我靠这棋是不是跟我过不去啊!有病啊??”
周诗晴闻言吓得花容失色。
“你在说什么啊!你怎么可以骂人呢?”
周诗晴虽然听到过一些脏话,但她从来都不敢说,之前她无意中说了一句,周九良疾言厉色地训了她半小时,把她骂得直哭。
郭汾阳也知失言,郭老师平日最重礼仪,在家里不会说脏话,但是在学校里各色各样的人都有,郭汾阳自然就学到了这些东西。郭汾阳从来都不敢在家里爆粗口,但是跟朋友在一起放松了神经,话也就脱口而出。
“不是,我不是故意的…”郭汾阳慌乱地解释道。
“没事,没什么大不了的,”赵霄阳安慰道。
“嗯…”周诗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确实,没什么大不了的,很多人都说脏话的对不对?”赵霄阳连忙笑道。
“对,没关系的,重新开局吧!”郭汾阳心虚地说道。
周诗晴在一旁沉默着,赵霄阳的话在她耳边回荡着,在脑海里不断掀起涟漪。
很多人都说脏话吗?
所以说脏话没关系的是吗?
父母的教导和好友的观点冲突,看似小小的事情却对一个小孩儿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。在她眼里,说脏话的不是好孩子。
她可得做个好孩子。
可是…听上去这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?
所以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吧?
正当她想的出神的时候,有人敲门进来了。
“嘿,吃饭了小屁孩儿们!”张云雷倚在柜子上,凤眼微微眯起。
“来了!!!”听到要干饭了,郭汾阳跑得比谁都快(错了二少,真不是说您胖!!)
“怎么了宝儿?看上去有心事一样。”张云雷察觉到了小孩儿的不对劲。
周诗晴摇摇头,说道:“师父我没事,我就是在想一件事情,想懵了。”
张云雷点点头,没再询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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